☆40.第4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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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0 章
“阿翹!”
許連翹整個人趴在地上，牢牢地將那小丫頭護在身下。
眼睛緊緊閉著，危機時刻，她好像聽到了寧大哥叫她的聲音。
這一刻，許連翹就想，現在自己的模樣一定是很狼狽吧。
硬撐著咬緊牙關，準備生生受上這麽一刀。
她希望只砍一刀，也希望這一刀能砍得輕一點，她怕疼，還怕死…
像她這樣的人，真的很難想象，怎麽會有人對著她們這樣活生生的人下得去狠手的。
她發誓，要是這次能活下來，她一定不犯懶了，她一定早睡早起，好好的過每一天。
她還可以再也不吃肉了，她以後一定就只吃素了。
越這麽想就越害怕，她真的不想就這樣沒了。
她渾身開始犯冷，只能把身下的小孩抱得更緊一點。
心裏默念著一二三…
可是，她都數到十了，想象中的疼痛也沒落到她身上。
她強迫自己回過神，才發現連兵器相接的聲音都已經落了下去。
“阿翹。”
寧垣又是一聲，許連翹才徹底回過神來。
“阿翹，沒事了。”
“阿翹，你有沒有受傷”
寧垣安慰著她，也是安慰他自己。
“他們都死了。”
“不用害怕，阿翹。”
寧垣半跪著，將手搭在許連翹的肩上。
好一會，許連翹緊繃的身體才緩和過來。
原來剛才不是幻聽，真的是寧大哥在叫她。
她不用死了…這是許連翹的第一個念頭。
第二個念頭是，說再也不吃肉的誓言好像說早了。
“寧大哥。”
輕輕的，試探性喊了一聲。
“我在。”
“沒事了。”
許連翹這才擡起頭和身子來。
扶了扶自己的心口，還砰砰的在響，驚魂未定。
她都快嚇死了。
站起來的時候，許連翹無意瞥到了一旁的屍首。
就離她那麽近…
“別看，阿翹。”
寧垣拉過她，輕聲安撫道，又扶著她站起來。
許連翹頷首，抽了抽鼻子，很是可憐。
“我…腿軟了。”
真的是要站起來的時候，才感覺站都站不穩。
“是我的錯，阿翹別怕。”
寧垣自責，是他沒有保護好阿翹。
許連翹微垂著眼眸，看著一臉啥也不知道的奶娃娃，就心有餘悸。
怒目下，去找那個叫李鳴的。
他這個做爹的，怎麽可以自己跑了。
就和她那個爹一樣，氣人。
“阿翹，別走了。”
寧垣扯了扯許連翹的袖子，
許連翹這才註意到，寧大哥他說話有點喘的樣子。
她低頭看過去，才發現她米黃色的袖口已經被一抹紅色染紅。
那孩子沒有受傷，她也沒有受傷。
所以…
是寧大哥他受傷了…
原來，剛才寧垣急著跑過來就許連翹的時候，顧不得許多，只能把後背暴露給敵人，這樣才被人逞了機，讓一只暗箭從後面傷到了他的腰腹。
“寧大哥…”
許連翹慌了神，寧大哥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。
“我沒事，你別怕，阿翹。”
怎麽可能不怕，好多血…
寧大哥他出了好多血。
她這輩子都沒見過有人出這麽多的血。
許連翹緊張地去看寧垣的臉色…
他的嘴唇都泛白了，都沒有血色了。
她第一次見這麽虛弱的寧大哥。
寧垣有些撐不住了，他慢慢地靠著許連翹，然後緩緩跪倒了地上。
“都別收拾了。”許連翹對著不遠處還在收拾屍首的人喊道， “你們將軍受傷了。”
“你們過來啊!趕緊過來啊。”
說著說著，已經帶上了哭腔。
眼睛也漸漸模糊不清…
耳邊除了風聲，就是寧垣模糊不清的聲音。
好像在說“別害怕”。
可是她怎麽能不害怕…
她怕死了，比剛才都還要害怕。
她都感覺到倚靠著她身體的寧垣身體上的溫度在慢慢地下降，只有他後背箭傷處不停有滾燙的鮮血流出，刺痛了她的手掌。
“沒事的，阿翹，你不要自己嚇自己。”
寧垣的聲音越來越虛弱，可依舊繼續說著， “阿翹，別哭。”
“我舍不得的。”
可是他越說，許連翹就越想哭。
“你們過來啊。”
其實他們已經來得很快了，但是許連翹還是覺著都過得好漫長。
好像時間都凝滯在了他不停流淌的血液中。
…
許連翹到底是個女子，力氣太小，加上寧垣已經失去了意識，她根本扶不住寧垣上馬。
只能小心謹慎得把寧垣交給楊平危，讓他扶著寧大哥上馬。
“你別管我，你趕緊帶寧大哥去找大夫。”
許連翹用衣袖胡亂擦著眼淚，一邊哭一邊說，她知道自己騎馬慢，她不能耽誤了寧大哥看傷。
楊平危然，他們都是受過訓練的士兵，彼此之間都不需要眼神，就能將混雜的事情按部就班地做好。
他先帶著將軍走，就留下其他人收拾如今這個局面。
後來，有人來到她身邊。
“寧大哥他會沒事的，對吧”許連翹像個急需肯定的小孩。
“姑娘放心，將軍吉人自有天相，肯定會沒事的。”再重的傷，將軍都受過，怎麽會在這裏有事呢。
許連翹胡亂著抹了抹臉，都是因為她沒看好那個小孩才會這樣的，如果不是因為她，寧大哥不會受傷的。
她真的很沒用。
…
等眾人收拾好殘局後，許連翹才跟著他們一起離開。
她回望了一下眼前的這一片空地，已經恢覆成了原來的模樣，完全看不出這裏曾經留下了多少鮮血。
一路上，許連翹都心不在焉，等回過神來，才發現，他們沒有來到原先的客棧裏。
而是到了城郊的一處宅落。
“將軍受了傷，不宜出現在客棧那麽人多眼雜的地方。”
“哦。”許連翹點點頭。
在哪裏無所謂，只要寧大哥沒事就好。
“姑娘，這邊。”
一旁的人也看出了許連翹的擔心，不停歇，便領著許連翹去了將軍所在的房間。
還在屋外，許連翹就又聞到了那一股血腥味。
不是剛才那些人的血，而是寧大哥的血。
她想進屋，但是看著不停地有人進進出出，手上還都拿著東西，她就害怕她的出現會耽誤大夫給寧大哥看傷。
於是便只敢躊躇在院子裏。
她手足無措…
巨大的恐慌籠罩了她。
她不應該後悔覺著說了再也不吃肉這樣的話的。
她也不應該在早上和寧大哥發脾氣的。
“姑娘，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。”
許連翹才發現楊平危站在了她前面。
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: “寧大哥他怎麽樣了”
“大夫還在給將軍治傷。”
不確定的回答，聽得許連翹心都在發抖。
她的手指在發冷。
“寧大哥一定會沒事的，對吧。”
“他這麽厲害，他是鎮北王誒，他可是戰無不勝的那個鎮北王啊。”
可是說著說著，許連翹的聲音慢慢變小。
怎麽會沒事…
寧大哥也是人啊，也是會受傷，會流血的人啊。
一切都好像變得特別慢…
一切都好像一場夢。
好久好久，屋內出來了一個人。
楊平危感覺上前問道: “大夫，人怎麽樣了。”
年近五旬的大夫，擦著濕漉漉的手。
“血，是止住了。”
許連翹提上了心。
“但是人，什麽時候會醒，就不知道了。”
然後，心又一下子墜下。
許連翹整個人一軟，眼前就是一黑，再然後，她好像陷入了一場深不見底的深淵。
整個人開始不停地下墜。
…
寧垣做了一個很長的夢。
先是在他很小的時候，他只身一人處在懸崖之上，周圍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。
只有不斷壓近的迷霧。
他向前奔跑，卻怎麽跑不出去。
他累了，跑不動了，整個人洩氣地停了下來，仰天躺在冰冷的懸崖之上。
可是，忽然，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。
她甜甜地喚他大哥哥，笑得像是初春的陽光。
溫暖，明亮，驅散了他周遭所有的迷霧。
她讓陽光終於企及到了他的身上。
可是轉眼，又是暴雨如註，巨大的沖力，要將他們沖散。
他用盡氣力握著她的手，卻還是留不住她。
陽光過後，原來是更陰暗潮濕的圍困。
他真的很想就這樣放棄。
“你別死，我求求你別離開我。”
“你死了，我怎麽辦啊。”
“你醒醒啊，你要是不醒過來，我就再也不理你了。”
“你怎麽能這樣子，你不是很厲害的嗎”
“嗚…你說話不算話。”
絕望之際，是這一聲又一聲的呼喊，喚回了他。
寧垣有意識的時候，發現有什麽暖暖的貼著自己。
即使睡夢中，他的第一反應是，他不會又穿成睡了吧。
他身邊躺著的不會是個女人吧。
嚇得寧垣直逼著自己睜開眼來。
是黑的。
好不容易睜開了，卻是黑的。
什麽也看不見。
連手都不能動，嗓子也發不出聲音。
嚇得他一激動…
才真的睜開了眼睛。
幸好，寧垣動了動手指…嗯…他還能動。
雖然現在真的是黑的。
不對，摸著摸著…
他真的摸到了一個人，是他旁邊躺著一個人。
“啊…”
他忙不疊起身，卻扯到了傷口。
雖然傷口處在冒著疼，但是寧垣急忙想知道他用著的還是不是他的身體。
老天不至於這麽搞他吧。
誰知，下一刻，他就被人抱了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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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翹!”
許連翹整個人趴在地上，牢牢地將那小丫頭護在身下。
眼睛緊緊閉著，危機時刻，她好像聽到了寧大哥叫她的聲音。
這一刻，許連翹就想，現在自己的模樣一定是很狼狽吧。
硬撐著咬緊牙關，準備生生受上這麽一刀。
她希望只砍一刀，也希望這一刀能砍得輕一點，她怕疼，還怕死…
像她這樣的人，真的很難想象，怎麽會有人對著她們這樣活生生的人下得去狠手的。
她發誓，要是這次能活下來，她一定不犯懶了，她一定早睡早起，好好的過每一天。
她還可以再也不吃肉了，她以後一定就只吃素了。
越這麽想就越害怕，她真的不想就這樣沒了。
她渾身開始犯冷，只能把身下的小孩抱得更緊一點。
心裏默念著一二三…
可是，她都數到十了，想象中的疼痛也沒落到她身上。
她強迫自己回過神，才發現連兵器相接的聲音都已經落了下去。
“阿翹。”
寧垣又是一聲，許連翹才徹底回過神來。
“阿翹，沒事了。”
“阿翹，你有沒有受傷”
寧垣安慰著她，也是安慰他自己。
“他們都死了。”
“不用害怕，阿翹。”
寧垣半跪著，將手搭在許連翹的肩上。
好一會，許連翹緊繃的身體才緩和過來。
原來剛才不是幻聽，真的是寧大哥在叫她。
她不用死了…這是許連翹的第一個念頭。
第二個念頭是，說再也不吃肉的誓言好像說早了。
“寧大哥。”
輕輕的，試探性喊了一聲。
“我在。”
“沒事了。”
許連翹這才擡起頭和身子來。
扶了扶自己的心口，還砰砰的在響，驚魂未定。
她都快嚇死了。
站起來的時候，許連翹無意瞥到了一旁的屍首。
就離她那麽近…
“別看，阿翹。”
寧垣拉過她，輕聲安撫道，又扶著她站起來。
許連翹頷首，抽了抽鼻子，很是可憐。
“我…腿軟了。”
真的是要站起來的時候，才感覺站都站不穩。
“是我的錯，阿翹別怕。”
寧垣自責，是他沒有保護好阿翹。
許連翹微垂著眼眸，看著一臉啥也不知道的奶娃娃，就心有餘悸。
怒目下，去找那個叫李鳴的。
他這個做爹的，怎麽可以自己跑了。
就和她那個爹一樣，氣人。
“阿翹，別走了。”
寧垣扯了扯許連翹的袖子，
許連翹這才註意到，寧大哥他說話有點喘的樣子。
她低頭看過去，才發現她米黃色的袖口已經被一抹紅色染紅。
那孩子沒有受傷，她也沒有受傷。
所以…
是寧大哥他受傷了…
原來，剛才寧垣急著跑過來就許連翹的時候，顧不得許多，只能把後背暴露給敵人，這樣才被人逞了機，讓一只暗箭從後面傷到了他的腰腹。
“寧大哥…”
許連翹慌了神，寧大哥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。
“我沒事，你別怕，阿翹。”
怎麽可能不怕，好多血…
寧大哥他出了好多血。
她這輩子都沒見過有人出這麽多的血。
許連翹緊張地去看寧垣的臉色…
他的嘴唇都泛白了，都沒有血色了。
她第一次見這麽虛弱的寧大哥。
寧垣有些撐不住了，他慢慢地靠著許連翹，然後緩緩跪倒了地上。
“都別收拾了。”許連翹對著不遠處還在收拾屍首的人喊道， “你們將軍受傷了。”
“你們過來啊!趕緊過來啊。”
說著說著，已經帶上了哭腔。
眼睛也漸漸模糊不清…
耳邊除了風聲，就是寧垣模糊不清的聲音。
好像在說“別害怕”。
可是她怎麽能不害怕…
她怕死了，比剛才都還要害怕。
她都感覺到倚靠著她身體的寧垣身體上的溫度在慢慢地下降，只有他後背箭傷處不停有滾燙的鮮血流出，刺痛了她的手掌。
“沒事的，阿翹，你不要自己嚇自己。”
寧垣的聲音越來越虛弱，可依舊繼續說著， “阿翹，別哭。”
“我舍不得的。”
可是他越說，許連翹就越想哭。
“你們過來啊。”
其實他們已經來得很快了，但是許連翹還是覺著都過得好漫長。
好像時間都凝滯在了他不停流淌的血液中。
…
許連翹到底是個女子，力氣太小，加上寧垣已經失去了意識，她根本扶不住寧垣上馬。
只能小心謹慎得把寧垣交給楊平危，讓他扶著寧大哥上馬。
“你別管我，你趕緊帶寧大哥去找大夫。”
許連翹用衣袖胡亂擦著眼淚，一邊哭一邊說，她知道自己騎馬慢，她不能耽誤了寧大哥看傷。
楊平危然，他們都是受過訓練的士兵，彼此之間都不需要眼神，就能將混雜的事情按部就班地做好。
他先帶著將軍走，就留下其他人收拾如今這個局面。
後來，有人來到她身邊。
“寧大哥他會沒事的，對吧”許連翹像個急需肯定的小孩。
“姑娘放心，將軍吉人自有天相，肯定會沒事的。”再重的傷，將軍都受過，怎麽會在這裏有事呢。
許連翹胡亂著抹了抹臉，都是因為她沒看好那個小孩才會這樣的，如果不是因為她，寧大哥不會受傷的。
她真的很沒用。
…
等眾人收拾好殘局後，許連翹才跟著他們一起離開。
她回望了一下眼前的這一片空地，已經恢覆成了原來的模樣，完全看不出這裏曾經留下了多少鮮血。
一路上，許連翹都心不在焉，等回過神來，才發現，他們沒有來到原先的客棧裏。
而是到了城郊的一處宅落。
“將軍受了傷，不宜出現在客棧那麽人多眼雜的地方。”
“哦。”許連翹點點頭。
在哪裏無所謂，只要寧大哥沒事就好。
“姑娘，這邊。”
一旁的人也看出了許連翹的擔心，不停歇，便領著許連翹去了將軍所在的房間。
還在屋外，許連翹就又聞到了那一股血腥味。
不是剛才那些人的血，而是寧大哥的血。
她想進屋，但是看著不停地有人進進出出，手上還都拿著東西，她就害怕她的出現會耽誤大夫給寧大哥看傷。
於是便只敢躊躇在院子裏。
她手足無措…
巨大的恐慌籠罩了她。
她不應該後悔覺著說了再也不吃肉這樣的話的。
她也不應該在早上和寧大哥發脾氣的。
“姑娘，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。”
許連翹才發現楊平危站在了她前面。
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: “寧大哥他怎麽樣了”
“大夫還在給將軍治傷。”
不確定的回答，聽得許連翹心都在發抖。
她的手指在發冷。
“寧大哥一定會沒事的，對吧。”
“他這麽厲害，他是鎮北王誒，他可是戰無不勝的那個鎮北王啊。”
可是說著說著，許連翹的聲音慢慢變小。
怎麽會沒事…
寧大哥也是人啊，也是會受傷，會流血的人啊。
一切都好像變得特別慢…
一切都好像一場夢。
好久好久，屋內出來了一個人。
楊平危感覺上前問道: “大夫，人怎麽樣了。”
年近五旬的大夫，擦著濕漉漉的手。
“血，是止住了。”
許連翹提上了心。
“但是人，什麽時候會醒，就不知道了。”
然後，心又一下子墜下。
許連翹整個人一軟，眼前就是一黑，再然後，她好像陷入了一場深不見底的深淵。
整個人開始不停地下墜。
…
寧垣做了一個很長的夢。
先是在他很小的時候，他只身一人處在懸崖之上，周圍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。
只有不斷壓近的迷霧。
他向前奔跑，卻怎麽跑不出去。
他累了，跑不動了，整個人洩氣地停了下來，仰天躺在冰冷的懸崖之上。
可是，忽然，他的身邊多了一個人。
她甜甜地喚他大哥哥，笑得像是初春的陽光。
溫暖，明亮，驅散了他周遭所有的迷霧。
她讓陽光終於企及到了他的身上。
可是轉眼，又是暴雨如註，巨大的沖力，要將他們沖散。
他用盡氣力握著她的手，卻還是留不住她。
陽光過後，原來是更陰暗潮濕的圍困。
他真的很想就這樣放棄。
“你別死，我求求你別離開我。”
“你死了，我怎麽辦啊。”
“你醒醒啊，你要是不醒過來，我就再也不理你了。”
“你怎麽能這樣子，你不是很厲害的嗎”
“嗚…你說話不算話。”
絕望之際，是這一聲又一聲的呼喊，喚回了他。
寧垣有意識的時候，發現有什麽暖暖的貼著自己。
即使睡夢中，他的第一反應是，他不會又穿成睡了吧。
他身邊躺著的不會是個女人吧。
嚇得寧垣直逼著自己睜開眼來。
是黑的。
好不容易睜開了，卻是黑的。
什麽也看不見。
連手都不能動，嗓子也發不出聲音。
嚇得他一激動…
才真的睜開了眼睛。
幸好，寧垣動了動手指…嗯…他還能動。
雖然現在真的是黑的。
不對，摸著摸著…
他真的摸到了一個人，是他旁邊躺著一個人。
“啊…”
他忙不疊起身，卻扯到了傷口。
雖然傷口處在冒著疼，但是寧垣急忙想知道他用著的還是不是他的身體。
老天不至於這麽搞他吧。
誰知，下一刻，他就被人抱了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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